大饼夹一切!

今天你吃了吗?

晏赛「有为无处」

*有为无处无还有,社会道路都在走

*虽然经过一通捏造 但白笼晏赛注意

*内容和分手并没有什么关系(

 

晏华和赛斯是一个多月前分手的。

他们的感情现状不曾对外公开,但毫无疑问早已人尽皆知。他们会在星期天的早晨同出同进一扇门,钥匙插入锁孔时谈笑风生、分不出距离;也会在夜深人静时、街灯照不到的地方,用围巾挡住马路那一侧,浅尝辄止地接吻。他们爱得隐秘、又不太隐秘,刚好够骨肉相缠,一眼看尽许多年。

他们确实是一对恋人,但他们分手了。

 

那天黑门闹得很凶,赛斯在教会附近负责疏散,接连开了几次护盾。受伤不深,手背却生出了莹紫的晶石,尚没有扩散、盘曲在皮肤上,狰狞纠结着扎进脉搏里。活骸化不会留情,头天还貌似摆出可以治愈的姿态,转天就占领全身、直逼心脏,扯出血淋淋的疤痕,顷刻间要命。同行的指挥使见状,碰也不敢叫他碰,一路捏着汗护送回中央庭,一句接一句地问还有没有救;研究所连夜架起检测异常的仪表,晏华从公职部门风尘仆仆地赶来,大致理清了情况、就在病床边守上整夜。

按道理来说,每当神器使出现活骸征兆,中央庭所有说得上话的高层都该一同开会决断,但另一名指挥使现下在解放区有要紧的交涉抽不开身,剩下的年轻人资历过浅,无权独自来拿这样大的主意,只是不肯泄气地说治疗、治疗,这是人命啊,怎么能当刀枪棍棒,卷边了就扔?他说这话时眼睛里很坚定,甚至不像从入职至今一如既往地那样,做完决定还确认般地瞥瞥晏华或安托涅瓦。确实如此,神器使是人,各有鲜活分明的性命,只是当今的世道总爱忘记这一点,人被放上天秤、与权力和凭空生出的幻力相权,这其中有什么道理?赛斯坐在白色的被褥里、略表认可地暗自颔首,暂时没有人注视他,于是他眼光扫过晏华的位置,露出了一个十足赛斯风格的笑。

突发事件最后以神不合时宜的玩笑收尾,神的逆子无意间召唤出羽蛇权杖,这倒不要紧,异于寻常的是当他指尖碰到杖身,皮肉与神器的交汇处立刻迸出金色的细屑,扭曲的纹路从他身上褪去,仪表盘飘忽不稳的示数突然骤降回正常值。在场的同僚无一不难以解释如此情况是因何发生的,往来黑门如洪水猛兽的紫色,由于畏惧神明随手撒下的奇迹悻悻而走,活骸边缘的神官劫后余生、平安无事,只像多得了上天一份无由的奖励。

 

“还真是恐怖啊,华仔。”滴滴作响的机器被七七八八依次撤去,赛斯空挥出左手、划过惨白的天花板,重见天日的皮肤冒着温温的光,想象不出几分钟前同样的位置生长过丑陋的晶体。他转过身去、不朝向晏华,声音轻得摇摇欲坠。他张了张口,但似乎又自觉病房里人太多,不宜说下去地摇了摇头,一对蓝眼睛默默地阖着,神之头脑明白他的意思,遣散了看护的其他人员,只身坐在床边。他的背影很重,笔挺,但沉重,像一座高不可攀的峰,不因任何缘故动摇、千百叠漆黑的影子压不垮他。

指挥使最后一个走,少年回过头去带上门,只听见神官的声音忽然清晰起来,穿过充盈着消毒水味的、静寂的空气,分明地传入他耳里:我害怕了,咱们分手吧。

之后赛斯在晏华家待过最后一晚,翌日早晨他搬了出去,一点痕迹也不留下。他们一夜之间停止了所有联系,成年人之间大抵是这样,聚散好说,没有藕断丝连、没有挂念也没有别离,他们就这样一刀两断,干脆得过了头。

可是,为什么?

黑门、活骸、神器使,这世上的曲折太多太可怖,多么牢不可破的誓言在死亡面前也要分崩离析。这是一层无解的阴霾,附骨之疽、渗进一簇完好的灵魂,把它洇得飞都飞不动。死亡足以改变很多人,也不是不可以改变爱情,人们都清楚,谁也没有过问,他们只是倦了。

 

晏华死了。

地点在中央庭的办公室,尸骨无踪、只留一泊血迹和离体的神器,痕检部门再三确认,只把结果定为晏华已经死亡。晏华不会突然自杀,也不会死于掌控范围内的谋杀,事发现场层层封锁,所有知情人被要求不得走漏半点风声,管理层上下马不停蹄地调查,决计不能错过任何信息。

神之头脑的确不是没有留下断续的线索,一些晦涩不明,另一些零零散散、多与某一位指挥使有关,但除此之外疑点太多,不便就此下结论。无独有偶,同在这一天,教会的神官突然不见踪迹,要是寻常翘班倒好说,可刚好赶上晏华事出,难免令人心中生疑。青年指挥使到赛斯家里找过一趟,房门紧锁、屋主已经离开;教会附近的公园行人稀少,赛斯常坐的长凳边空空如也,只摆好一袋猫粮。他们不再亲密无间、不再无话不谈,不再活于那个能凭借对方找到自己的时节,失掉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资本,没有理由为旧情多余地心碎,他们已经分别。

无人对当下的景况表露意见,唯有长桌后的鬼牌忽然说,那晏华家呢,晏华家去过了吗?

没有错,他们尚能、他们应当凭借对方找到彼此的。

 

爱缪莎说得无误,赛斯在晏华家。

他在晏华家。直到暮色吞没城市边际,夕阳被玻璃大厦割得不成样子,只留一口气、沉进地平线;直到晨雾弥散成纷飞的水珠,仿佛要直到他也咽气一般地,他在晏华家。

高脚杯从桌上摔到地上,玻璃碎片混着红酒渍,摸不得。神官站在窗前,他像在等什么,又像等无可等,穿堂风能吹动他白色的衣摆,落地窗很高,把他的身影窄窄地框住。他手中拿着剩下的一只酒杯,里边已经空了。

他回过头,戴眼镜的指挥使正站在门口,那是个向来挂着得体的笑容的男人,和晏华总是板着脸的个性不太搭调,赛斯暗自作想。但他没有动作,只弯起眼角、看向有人来访的方向。

“原来中央庭的调解服务这么周到,还要特地检查一趟我有没有来这里殉情吗?”

“劝你还是收起没用的多虑,如果你真的殉情、会让人很头疼的。”

 

希罗的研究所盖在海底,夹层下摞着密室,标榜对外开放实则避人耳目,见不得光的资料堆起来连打包都打不及。这两天大抵是受中央庭通宵办公影响,电压不稳、顶灯乱闪,金属隔板照出显示屏的虚像。

“真够节俭的,华仔…还是叫他晏华的好,”赛斯大学时代没什么消遣,拉着晏华看过几部评分不错的警匪片,上至软禁下至拷问,流程他自觉熟得很,“会客室比这豪华多了,你们中央庭的领导都不互相学习吗?”

年长的指挥使暂时把神官的建议放在一边,希罗知晓赛斯的个性,他们不是长辈和需要安抚哄骗的孩子,他们各怀心事,或者说势均力敌也不为过——至少在心智上,此人不可貌相,绝非能任意摆布的角色。

“你无需转移话题,我们来谈一谈如何?你知道的,关于神之头脑的问题。”

神之头脑。他的神色一点点暗下去。

赛斯能用余光清楚地看见一张手术台,不、说它是手术台简陋了些,一架冒着光的仪器,活像口古今融合的棺材。活骸,这个词忽然跳进他脑海,他不是个尽职尽责的神器使,对黑门谈不上感兴趣;但他到底是的,他要知晓神器、活骸,死和其他与拯救世界相生相伴的东西,这些累赘又太沉重,不太叫人喜欢。

“无可奉告,”他说,“他已经死了。”

 

“你的旧情人,他不该这样对你。”

说话人大出赛斯许多岁,手指在叩有弧光流动的机器。距离晏华死亡的消息传出已过许多天,中央庭内部有人失踪的秘闻无声地传开,人心惶惶、草木皆兵,所有调查至今已无进展,唯有屈指可数的执行者尚在探寻中央庭的头脑留下的指示。

“他死了,”神官抬起头,这句话他似乎说过许多遍,功率不足的灯光投在他眼底,照不出颜色,“况且我们分手都得——一个多月了吧?他那样精明的一个人,会把命一样值钱的情报透给前任吗?”

他本是那么好。透彻的、无瑕的,像一汪水的。一汪活水,永不止息,怎么会枯呢?可他眼见着干涸下去,吐息里混杂着叹息,肩上凸出一块锁骨,看起来是魂魄不愿困在躯壳里,想离开得越远越好。水不再流动、温存已经烧尽,好像血都要冷掉,残存的光疲惫已久,歇都无力再歇了。

希罗不能把他变成行尸走肉,再为己所用,赛斯从濒临活骸到恢复正常的那天他不在场,但每一个当堂见证的线人都向他汇报出同样的事实:赛斯不会轻易成为活骸,这其中的原理大约只能去查古研所的雷切尔,赛斯的体检信息一切正常,整个意外看起来全像神偶然失手。希罗是个只相信自己的人,他信服自己所闻,并且以此为博弈的筹码,落子精确、从不浪费时间与资源。同样地,他也不能对赛斯以死相胁,甚至不好动他。所有人都知道,神官被中央庭动刑逼供的消息如果走漏,教会来寻人也好、讨说法也罢,两边各自得不到太好的结果。

分手是个好借口,希罗不得不承认,一个月:这时限太模糊不明,来得及让往日情人旧情复燃,也足够驱遣一颗未死的心跌跌撞撞、去碰殉爱的陡崖;或者三十余日只是计划内的蛰伏,这二人心意相通、内呼外应,无声无息却共享所有秘密。年长者擅长朽蚀人的精神,情报呼之欲出,而他势在必得,他经验丰富、需要的只是时间。

“老实说,他把你滞留在如此境地,意图利用你来牵制我,这样的人本应全无盟友的价值了。你觉得呢?”

“…我觉得贵宝地通风不太好。”

思想上的博弈该交给闲来无事的智者。铁窗生活略显枯燥、氧气供应跟不上,赛斯实感不甚满意,干脆闭上了眼。

 

神哪,你们中央庭的人真难伺候,还是华仔好。

 

晏华有个瓮中捉神的计划——这话出口有点不太恭敬,可赛斯实在觉得说起来挺贴切的——总而言之,晏华针对掌握世界的幼神、制定过详尽的作战方针,不乏有风险,但步步周密,总归值得一试。

万事俱备、他们各自清楚,如果晏华可以成事归来,就只剩最后的敌手无法解决:与他针锋相对的指挥使。希罗自有一门老辣的手腕,能力所及,掌握人心、舆论、草莓糖…和活骸化的仪器,对中央庭乃至世界都说不上忠心实意。晏华需要扳倒他,需要天衣无缝的配合,和不可撼动的铁证。

“他一定会软禁中央庭的其他人——也会盯上你,我们要分手,把在他眼里,你掌握的、关于这件事的信息减到最少。

“又不能太少,一个月,刚好够猜不透你我的关系,摸不出你到底对此知晓多少。”

一场活骸意外。活骸能通往死亡,乃至比死亡更不可说的神形俱毁,足够了。死亡可以抵消一切,人们因此丧失胆量、信仰、爱,都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他们只需扮演一对普通人,途经死亡而心生后怕,并且对此坦然接受,最后选择分道扬镳。没有人会拿活骸开玩笑,连晏华也不能摸透它的全貌,擅长障眼法的神器使不少,只要做得够真,大多知情者不会对此深究;其次就是再俗套不过的调虎离山,只要在活骸上作伪无痕,中央庭资历最老的指挥使不可能在意情爱和离分,活骸、恐惧,和死,这些是再合适不过的分手借口。时候一到、晏华诈死,他的旧爱被怀疑对此知情,但负责拷问的行刑官无从下手:一位被庇佑的神官、重重伪装又不需伪装的证人,不会变作面目可憎的怪物,恰好错过希罗的枪口。

“我需要你帮我,可能会碰到危险。”

晏华指畔有狙击手惯留的薄茧,说不上粗糙,轻轻地抵在赛斯腰间,赛斯的长发已经吹过了,带了点干燥的洗发水味,天色越黑、世界越缩小,当前余地不多,只够容下两个人。他听见晏华的声音极低,近似无声地说,我不能确定是否周全,唯独这一步。

“没问题,那就向我许愿吧。”

运筹帷幄如晏华也并非不会失手,按理说实在不该把伴侣安排在刺探取证的位置,但赛斯并不是寻常的伴侣,他们是一双经久的恋人、坚不可摧的搭档,心脏靠近不设防的后背,可以不假思索地完全信任,天地崩坠时也抵死相贴。他们实在太相熟,没有什么值得遮掩,计划需要有人配合,而他们彼此是唯一的胜任者。

他们五指相握,赛斯腾出另一只手、覆上晏华的胸口,皮肉有坚韧的纹理,一扇龙骨——他无端地想,从胸肋向外延伸、能教鹰隼飞翔的。月光泻进他眼底,沉沉如水、像鸟又似鱼:“小叮当可是什么愿望都能实现的。”

被爱吓破胆的一概是无名鼠辈,怎么会是晏华?况且,小瞧赛斯可是过不去神这一关的…虽说如此名言的出处是赛斯自己。

 

“晏华可不是什么单纯的男人,远比你我想的都复杂,难道你确信他和你相爱没有其他目的吗?”

“我没有机会再确认了,”数不出几分钟过去,赛斯从阴影里抬起头,眼镜折出昼夜无休的金属光,“他死了…说得我都快信了,你怎么不为所动呢?”

第七天、最后一天。青年人转了一下多日没有活动的肩颈,肩胛抵在墙板上硌得生疼,坐在这里难见天日,腰酸背痛却像真被人打了一顿,想想实在是不划算。

对话没有顺利地继续,休眠中的电脑屏幕从临时办公桌上猝然亮起,数列代码滚动流转,最终跳出一框指令,带着清脆的提示音。系统提示复原了已销毁的一份电脑文件,毫无疑问来自风口浪尖的晏华:内容很简单,是一份终端电话录音。

你有能力伪造出活骸的假象吗?

不论希罗还是赛斯,都对晏华的声音再熟稔不过,通话另一头用了声线莫测的变声器,但对这场交易并不拒绝,剩余的对白无非是议价和时间地点之类,结局明了,一切都指向一个月前、关于活骸的突发意外。

“神官先生,看来你的伴侣还是不太称职啊。”

 

活骸化听来深不可测,机器要启动却全不复杂,赛斯一个星期前确实见过从此间活着离开的神器使,她是个出色的雇佣兵,养了只白猫,很漂亮,大约出于军人的职业病,严谨认真得过了头,有时会在宠物用品店前照着论坛,为买哪个型号的猫爬架把论坛查上好几遍:至少之前她是的。好端端的人丧失了一切,一夜之间行止无章、忘记所有的爱与被爱,喜悲只由晶体和机器摆布,甚至好不过黑门里生龙活虎的怪物,到头反被始作俑者粉饰太平、美其名曰一场自愿的牺牲。从此再不能为人、连辩白都说不出口,一旦躺进这座排着电线的棺椁。

情况危机、千钧一发,半身已被按在了桌台一头,沉吟中的蓝眸子却忽然亮起来,此时另一位指挥使如果在场、当即就能解读他的眼神:平日里如此目光一出,意味着神官准备万全、谁也拦不住,现在要开溜逃班了。

“同感,回头我批评华仔,从罚他给你们中央庭补交电费开始。”

华仔。

几乎是一瞬间,深蓝色的窗口在显示屏上来回跳动,警告、警告,机械女声来不及工作多几秒,顷刻被迫中止,电力系统骤然瘫痪,地下室在寂静中陷入无征兆的黑暗。

然后,仿佛是从天顶上,传来不久前只出现在电话录音中的音色。手电筒光柱照破了视野,尘埃四散、有皮鞋踏在光洁的金属地面,来人步履笃定,逆着光路可见一对迅如鹰隼、锋芒毕露的眼光。

“剥夺教会神官人身自由,非法审问、动用私刑——强行逼迫神器使活骸化,”神之头脑吐字中从来保有领导者一贯的风度,适时顿挫、听来像不容置疑的宣判,“人证俱在,我们应该没什么可谈的了。”

神器因人而异,提取记忆、显现画面的能力者大有人在,物证确凿,而人证完好地活着,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厚积薄发的将杀。

 

“我会在最后一天散出信息,到时候他可能会动手,逼你活骸化。”晏华直起身、拨开赛斯额前的刘海,他们下腹相碰,交换一个无所保留的吻,“这是最关键的证据,你需要相信我。”

“笑话,要是连我都不相信你,世界才真要毁灭了。”

 

取证部门的工作人员来了又走,中央庭指挥使遭到逮捕、同日神之头脑挽救世界于最后关头,社会舆论难保会狂轰滥炸成什么样子,好在中央庭一贯善于调控风向,发布会的安排就交给媒体部。七人众一把手业务繁忙,尚有关于重要证人的后续工作等待处理。

“欢迎回来,华仔!”赛斯伸展了一下胳膊以示对于重获自由感觉良好,面朝晏华, 张开五指、举在他们中间,“真是辛苦了。”时间倒退几年,他们第一次合作告捷的日子,赛斯也是一样举起了手,晏华问他意欲何为,赛斯笑道,击掌啊!庆祝一下。这实在算不上什么礼节,甚至有点毫无道理的稚气,但很好、很年轻,声音清脆,或有时不够清脆也无妨,肢体接触直抒胸臆,像两颗心不约而同地跳在一拍。

“辛苦了,”晏华重复了一遍,他们比肩行过太久、当然不再年轻气盛了,但他还是同样地伸出手,一如他们往日伸出手的千千万万次,稳当地、恰如其分地贴住赛斯掌心,“你我都一样。”

在旁的同僚一时分辨不出是何情况,祝贺领导和前任重新在一起看来不太合适,他们熟稔又默契,眼睛里写有不需言明的好久不见:看起来就像从来在一起。

赛斯借势扣住晏华的手指、往自己的方向靠了靠,然后他笑着回过头去,语出好似是在调解气氛,又似夹带了少许私货:“看什么看,中央庭这么抠门,还不为英雄凯旋多摆几桌吗?”

 

晏华诈死一周过后,中央庭终于迎来不用加班的首个夜晚,年轻的指挥使感动异常,几欲泪流地放员工回家睡觉,临别时问赛斯说你都搬走一个月了,需要帮你把衣服啥的搬回晏华家吗?赛斯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挥挥手答曰:不用,都备着呢,再不济我穿他的。

 

结果再不济之后的planB被晏华拒绝了。

 

“一个月之前,你活骸那天,”晏华在夜色下指向左手——这是赛斯身上、曾有紫色晶体盘踞的位置——蹙了一下眉头,“戏太过了,难为希罗那帮眼线真信。”

赛斯闻言,十足浮夸地摆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意在吐槽晏华居然这么长时间过去还挑三拣四:“我去,华仔,你都不知道我男明星小叮当演技何其在线,我老实跟你说,这回你设一把局,要评你是影帝,紧跟着我就是影后没跑了!”

沉默、沉默,自视不低的男明星绷不住先笑起来,接着晏华收回胳膊、也和他一样地笑,他们深深地拥抱在一起,赛斯确实有留在晏华家里的换洗衣物以备不时之需,衣柜角落的睡衣他平日不怎么穿,白底金边,看来总和神官服有些异曲同工,叠得很整齐,倒有些神之头脑一丝不苟的气质。

“赛斯。”

“嗯?”

他是一只入海的飞鸟,甘把羽毛活成水的形状,却留有一副会振翅的骨头:晏华把他圈在怀里,衣料不太厚、够摸出脊背的轮廓。眼睛是蓝色,血脉安静地淌出波痕,吻起来不是很烫,只有湿漉漉的体温。

“多谢。”

你就没有什么别的想说的?赛斯略略压低上身,形神中结合了点中央庭老前辈审讯逼供的经验。两个人的胸膛合在一起,月光不及处,痴缠连绵、分不大清各自的轮廓。

而晏华心领神会,指端划过赛斯的发稍。

他说:我很爱你。

 

——————

 

“赛斯,下午记者会你去不去?给你留个前排家属席。”

指挥使的电话在晨间打来,少年声音轻松愉快,倒把记者会说得像庆功宴。

“就这事啊?得亏我这接线及时,不然高低举报你影响政府要员睡眠质量。”神官为表对出外工作的抗拒、扯过被子蒙住头——如果是庆功宴他没准就应允了,同床的晏华无故遭到殃及,半条腿忽然露在空气里,“腰疼,不去。”

少年人只觉没眼看,忠言逆耳地指点:“哎哟,我说,真不是我干涉你们感情,但是你确实应该劝劝晏哥,跟你平时吧…注意一点,要不多耽误事啊!”

“你小子想什么呢?!我在铁皮地板坐了一周,换你难道不腰疼?”赛斯一听不对劲,掀起棉被冒出半脸,“华仔可就在我旁边,等他醒了我就告诉他你叫他晏…”

“华先生!!你提醒他下午记得开会啊!!”




————————————————————

事后段子指路:https://1137685330.lofter.com/post/1ed8d276_1cb7769e4


写完守夜人爬来白笼 我这女的非常的阴魂不散!!(尼玛

之前看剧情的时候看到希罗和伊斯早餐会 他们俩说赛斯失踪的时候我全体都震悚起来了 总觉得赛斯肯定会被希罗绑起来询问晏华行踪 没想到他逍遥法外 对象死了却一点也不悲痛 虽然晏华肯定啥都告诉他了 但是完全一点都不悲痛啊!!实在不敬业,我发出扣工资的声音

最后为了满足我自己世俗的欲望写了恋爱关系下一起完成计划打配合的老夫老妻晏赛 因为太鬼扯了所以一路扯出了七千字 发完就跑,假装不是我写的!!!

评论(9)
热度(66)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大饼夹一切! | Powered by LOFTER